□晨报记者 高 磊
10月16-19日，林怀民将带着云门舞集行草三部曲之二的《松烟》第四次来到东艺，参演第16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。对这个掩映在绿树中的剧院，他有着由衷的偏爱，“这里的树长高了，真好，每次回来，都有种回家的感觉”。
林怀民从不掩饰对静默生长的大树的偏爱，如同对刚柔相济的书法一样痴迷，“我一直在追求安静的东西”。昨日，特地赶来上海的林怀民，在阐释《松烟》特色时，不止一次强调，“安静自有一种力量”。
《松烟》留白更多更安静
《松烟》是林怀民以书法为主题创作的“行草三部曲”之二。林怀民介绍说，中国汉代焚烧松木，取其烟粒，制作出松烟墨，所谓“墨分五色”，松烟墨是表现“五色”的最佳媒材。舞作《松烟》正是呼应“墨分五色”的法则，舞台布景讲究层次，投影幕浮现的不再是《行草》中的书家名帖，转而特写宋瓷冰裂纹，淡入淡出，用林怀民的话说，“简直像空气一样安静”。
“做完第一部《行草》，我发现做得太急、太实，连真字都搬上舞台了。因此，第二部中，我希望呈现一个留白、空灵的感觉，《松烟》就是这样一部‘务虚’的作品。”林怀民告诉记者，在这部作品中，舞台地板是纯白的，托出男舞者的巨幅黑裙，强烈的白光映照女舞者晃荡的白裤，黑与白的对话、虚与实的消长，蔓延成《松烟》写意的风景。从昨日现场展示的部分片段来看，《松烟》 的舞蹈动作融合了缓慢深沉的呼吸吐纳以及疾速舞动的踢打奔跃，更在刚强与阴柔、间接与直接之间，找到了平衡。
“我最希望观众看完这场演出之后，好像什么都忘掉了。因为《松烟》 不是靠传统的肢体动作与观众沟通，它更像是舞者与台下一起呼吸的过程，将有形的身体化作无形的空气。这种安静，是我一直追求的东西。”在林怀民看来，对上海这个生活节奏如此之快的城市来说，上演《松烟》 有更深层次的反思，“大家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，那么就来剧院吧，给自己两小时的放空”。
在新云门剧场继续忙碌
2013年，是云门舞集建团40周年，拥有160部舞作的云门与林怀民，早已融为一体。记者问他：“接下来的40年，有什么打算？”“我已经在执行退休计划了。”林怀民坦言，到了现在这个年纪，是要考虑这个问题了。林怀民已然有了计划，他告诉记者，2008年一场莫名大火把云门舞集位于台北县八里乡的排练场烧成灰烬，舞团在淡水建了一座全新的云门剧场，将于明年5月正式开放，“未来我应该在这个剧场忙碌吧，当然，这里上演的将不只是云门的舞蹈”。
今年，林怀民将以艺术节“扶持青年艺术家计划暨青年艺术创想周”艺委会成员身份，以“特别工作坊”的形式深入青年艺术家创作过程，进行手把手的辅导和点评。林怀民透露，他已粗略看了一些年轻人的作品，“编得很不错，比我的好”。至于年轻编导的特点如何，林怀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，“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国外的年轻人，如果对编舞感兴趣，还是应该多读些书”。
为进一步提高作品艺术质量，拓宽创作者的国际视野，今年艺术节的“扶青计划”除了原有遴选工作坊外，还邀请一批在国际享有盛誉的艺术大师以“特别工作坊”的形式深入青年艺术家创作过程。除林怀民外，大师阵容还包括太阳马戏制作人弗兰克·德贡、日本戏剧大师铃木忠志。艺术节秘书处还邀请各领域专家组成顾问团，对于作品艺术理念、文学内涵、美学效果、技术手段进行有针对性的点评，对作品进行雕琢和提升。入选“委约作品”的青年艺术家不仅能获得专业导师的指点，更将得到资金、场地、制作和宣传等方面的资助。据悉，14部原创作品，将在艺术节开幕阶段进行全球首演。
